棉紡四屆三次理事會今天召開,各位理事研討了近一天,工信部、農業部、發改委也進行了情況交流,會議很重要。我沒有準備發言和作報告,最后一個發言要把各方面意見綜合起來也蠻難的,但是會議聽下來很有收獲,包括政府部門也進行了一些溝通,從我自己的理解,根據會議主題,我從三個方面談一下對一些問題的個人意見,未必正確。
第一,當前紡織行業確實面臨著復雜多變的環境,風險和難度不小。金融危機三年多以來,國家采取了擴大內需的政策,特別是把擴大內需、增加消費需求作為拉動經濟的戰略考慮,對紡織業的發展是重要的戰略措施,所以對我們來說信心是重要的,總理說過信心比黃金都重要。去年我們行業運行的各項主要經濟指標,如生產、銷售、投資、效益都有兩位數的增長,表面上看運行平穩,但下半年以后增幅逐級下降,在去年這個拐點上看我們的主營業務增幅低于利潤增幅,這與連續幾年要素成本持續增加有關,目前不僅市場疲軟、成本持續上升,原料價格大幅波動,小微企業總體上艱難,這些情況今年將持續存在。金融危機后能夠支撐我們行業基本穩定運行有兩大因素,一是內需,幾年來內需的比重連續上升,從08年的不足80%上升到去年的83%左右;另一大因素是我們結構調整,產品結構、企業組織結構、區域結構的調整在加速,幾年來我們的主要經濟指標都在增長。去年底以來,我們連續召開了3次座談會,首先從棉紡企業開始,再到產業鏈的下游服裝,再到產業集群,再到今年初的大規模調研,總體反應的情況是,擁有自主品牌、運行質量好的企業渾身都是勁兒,生產做不過來,比如波司登要在3年內再打造一個波司登,今天聽到百隆東方也做得很好,即轉型早的企業做得好,其次小微企業情況不一,但非常集中反映的問題是:融資難、融資貴,今年企業的財務成本上升很多,我在政協還就此提了一個提案,還有一個棉花問題的提案。但是棉紡企業特別難,難在哪里?市場決定一切,如果終端沒有了,產業鏈前端也受影響,現在我們的產業鏈出現了阻礙,即棉花問題。事實上我們的企業天天在考慮自己的轉型升級,不用別人多說,但是政府、行業和企業要聯動,給企業提供一個好的轉型升級的外部環境,行業要集中反映企業的訴求,提供企業信息,推動企業加快結構轉型,當然企業自身要找好定位,確定好后續發展的戰略措施,做品牌也要具備足夠的實力,企業必須考慮目前的實際狀況確定發展方向。今天談到棉紡,我認為市場是主因,全球是一個市場,比如全球的先進紡機制造企業都把重心轉移到了中國,希望他們能夠多提供給我們適應轉型升級的裝備,我們共同發展,因為中國這個市場有吸引力,總體上我們要有信心。
目前我們談的多的是棉花問題,它確實關乎著我們棉紡業的發展,作為行業組織我們毫無疑問的要反映行業的訴求。今天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研究、廣泛加強溝通,廣泛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兼顧各方面的利益,最終實現我們的目標。盡管我以前不分管棉花工作,但在政協5年中有4年的提案涉及了棉花問題,前年的提案還被列為重點提案,每年的提案數量達到5000-6000件,能被列為重點的提案只有幾十件,為此政協還召開過關于配額、滑準稅和高征低扣的協調會,發改委、財政部、工信部、棉紡協會領導以及政協提案委員會全體成員都參會了,那次會上我們就提出直補農民,但最后財政說沒那么多錢也沒辦法補貼到千家萬戶,會后還有后續的協調,這說明這個問題本身存在著復雜性。就棉花問題我們協調過多次,去年中紡聯起草了有關報告,與工信部和相關部門溝通了很長時間,最后提出了收儲、放儲聯動的原則,現在我們的棉花是配額加征稅的雙重管理,初衷是要保護農民的利益,但我們作為制造行業還是希望按照市場配置資源的原則來解決我們的原料供給,我們紡織業一路走來對出口配額的感受是很深的,聽說現在棉花配額可以買,配額就是錢,這是不公平的。其實也不是政府不用心,上次會上聽到發改委也是動了好多腦筋,想了很多辦法,但因為是違背市場經濟規律的,各方都不滿意。中國的棉紡像個大老虎,現在把老虎關在籠子里,外面的東西看得見吃不到,里面的東西還沒放出來,下面的也不敢吃,老虎放出來不知道是啥結果。前年我第一次參加國際紡聯會議,一下飛機紡聯主席就找我面談,想在第二天的會議上作出兩個決議,一個是譴責印度保護棉花不許出口,第二個是希望中國減少棉花進口,我同意譴責印度,但不讓中國進口棉花是不對的,因為那一年還不是中國進口棉花最多的年份。我認為保護農民有個原則,應該是國家保護,不能用我們一個行業去保護,最終要按照市場經濟規律的原則讓我們買棉花,以最終保護棉農為原則,補貼農民,財政差多少錢,和我們行業研討補貼方式。如果我們這個行業垮掉了,沒人買棉花了,真正受到損害的是農民,所以一定要讓行業健康地發展,當然這些問題的解決還要花一些力氣,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有3頁紙講改革,我們這兩年講改革叫頂層設計,即能夠兼顧各方利益的設計,不能顧了這一頭,沒了那一頭,我們協會非常擔憂的一點是退出,如果出來的政策確實對我們的行業損害比較大,帶來的后果是大量的就業問題,到那時再來談我們到底該怎么辦時間已經晚了。今天上午有人說我們的規上棉紡企業去年創造了800多億的利潤,但不要忘記還有一個數,就是260萬人創造了這些利潤,去掉所得稅等支出,人均利潤只有2萬元左右,很脆弱,并不是說我們的錢已經很多了。保護農民的利益我們都支持,但目前是否真的保住了農民的利益,還需要高層做一些總結。從我們行業來說,我們也不能只顧自己,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我們希望和工信部等有關部門共同探討解決問題的途徑和方案,把它推進。剛聽到福建嘉達老總的提議非常好。我今年在政協的提案不是我個人的意見,是廣泛聽取了各方意見,會同杜部長一起提出的,首先國儲棉不能再進行拍賣了,應該加快研究放儲方案和增加配額發放,這是當務之急,另一個提案就是有關扶持小微企業的。我相信政府部門有關方面一定會認真對待,我們會密切關注,廣泛調查研究,多增加對話,對更長遠的問題行業組織還要加大力度去協調。這是我個人對棉花體制的一些看法。
對下一步,我完全同意上午世濱的意見,因為最后還是市場說了算,當然我們現在是提醒,如果這個問題長期持續不解決,我想也還沒有到中國的棉紡干不下去了、產業鏈前端都要交出去的地步,在今天的情況下,還是要按市場規律辦事。當然,棉紡織企業進一步加強內部管理,加強與產業鏈后道的互動,加快產業升級,還是有潛力可挖的,無錫一棉萬錠用工16人,也沒有多少先進設備,因此棉紡織行業在用人這點上還是有潛力的,我們再不能指望棉花對我們有利賺一把,對我們不利就倒下,我們單純講棉花優勢肯定是不行的,棉紡行業不提高勞動生產率、不減少用人肯定沒有出路,當然管理創新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一定要明白這些企業在想什么、做什么,為什么要不遺余力地這么做,無錫一棉周廠長介紹了很好的經驗,即加快與終端的聯合,加強產業鏈的互動,進而促進產業結構的調整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關于總量問題,我們不要總是說總量過剩,一提這些銀行就限制我們的信貸,本身我們的外部經營環境就不好,而且我們是個優勝劣汰、充分競爭的行業,比如化纖沒有人讓我們淘汰落后設備,我們主動都淘汰了,棉紡還要加大自身結構的調整,立足長遠,在座的企業家都在一線,經歷過激烈的競爭,企業都知道怎么做,我中心的意思就是立足長遠。對整個行業來說,在國家擴大內需戰略的前提下,應該充分樹立信心,今天遇到的困難是客觀存在的,行業協會要加強研究,充分溝通,爭取某些重大問題能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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